【芥敦】扩散现象6
【强占欲】
敦正在跟他们班的同学说话。
芥川正好路过。
看见敦笑着和他完全不知道（其实根本没留意过）的人谈论着他完全不理解的话，芥川心中那股不爽的感觉顿时从丹田那里油然而生，最后他在敦的桌子前停了下来。
“起开，”他压着嗓子说着，低沉地仿佛能从中捞出气泡一样，“只有在下才能跟人虎说话。”
敦&无辜同学：“？？？”
空气寒冷地似乎可以把敦的心肺当场撕碎。
【终极眼镜爱好者】
在他们班听过哪怕一次课的人都知道，芥川是一个非常喜欢眼镜的人。尽管他本人并不是特别近视，需要用到眼镜的时间远不及那些每天睡觉都睡在词典里的人，但是他真的狠热衷于眼镜。
问他本人原因？你是不是活腻了。
因此由于芥川自身性格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何这么沉迷于眼镜。即使是眼镜框，他也会因为觉得它好看就不假思索地买下来。
敦注意到这一点已经很长时间了，仗着全班只有自己可以正常地跟芥川聊天，他自己也已经被班级里的同学请求去询问原因不止一次了。
“求求你了！敦君！哪怕一个字也行！”
这是今天早上一个号称“芥川前辈后援团团长”的人的请求，加上之前各种长篇还是短论的要求，这是第134次。
“这个......就算是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啊......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敦冒着冷汗回答道，手指在上下翻飞为地自己即将破碎的坚持把守着最后一道关卡。
“但是，但是今年是前辈你们最后一年在这个学校吧！再不问的话，我又怎么跟后辈们说自己是团长啊！”少女捂着胸口颤抖着，珍珠大的泪珠已经快掉下来了。
——当然，这个“团长”并不只是“芥川前辈后援团团长”这一个意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校文演团团长”。说白了，就是一个带领他们学校那一帮演戏的取得“全国戏剧大赛”金奖的人。
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惹哭一个女孩子了，敦的大脑马上就一片空白，乱糟糟的麻线在敦的视野里交织着，“究竟要不要答应她”、“我到底要怎么和芥川说啊”、“千千万万不能惹哭女孩子！敦！”。
如此，敦终于不能忍受下去了。必须让脑海里的他们安静一下，敦这么想着，最终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
“好啊。”
这两个字宣告了敦脑海里名为“老好人”的一波脑细胞的胜利。
“我,我会问芥川的！还请，请您放，放心！”
脑袋晕晕的，眼前的事物东倒西歪，自己的嘴巴也不知道在胡说着什么，这就是现在的敦。
可怜啊，可怜。
几分钟后，敦站在芥川面前如是想到。
“呐，呐，芥川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敦紫金色的眸子瞥向了左下角，“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哦！所以，所以芥川君稍微说一说就好了。也不用怎么需要补充啥的，就，就回答一下就好了！”
好了，不安的情绪又开始在他的胸腔里酝酿起来了。
“嗯。”面无表情，芥川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框。
“就，就是......”敦能感觉到咸咸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走着事先规划好的路径一直到脖子根那里，搞得他这一片的皮肤痒痒的，“就是......”
还是先抹一下汗吧，怪尴尬的。
他用小臂快速地蹭过白净的脖颈，顿了一下。
芥川似乎有一些不耐烦，脚有节奏地点着地。
“就是......嗯......”眼镜不自然地向天花板看着，敦真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为什么他是老好人啊。
“为什么芥川君这么喜欢眼睛呢......”分明是一句非常正经的话，这么被他一说，要是有一个不知情的人从外面走进来，还以为在告白呢。
毕竟现在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的是敦，再加上呆若木鸡的芥川，这么个景象被太宰治看见了肯定又会被造谣成什么其他的东西吧。
对于芥川来说，他对眼镜的钟爱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询问过原因，出于无奈，他也只好继续隐瞒着这个“世界未解之谜”继续着自己的癖好。
但是真正说到原因，芥川其实并不是特别愿意说。动机很简单，因为在升入到这所初中的时候，芥川在新生迎接会上见过人虎戴眼镜的样子——说是刚从小学毕业也不足为过，脸上还带着些许儿童的稚气，与对于他来说成熟很多的黑框眼镜根本搭不上关系。他总是笑眯眯地跟别人说话，自然人气也比芥川高很多。
芥川在那个时候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为这个少年感到遗憾：分明还可以再可爱一点的，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于是，他开始妈妈桑地为人虎操心起来：他到底戴什么样子的眼镜比较好呢？细框还是粗框的？金丝的还是普通的黑色？方形的更好还是圆形的更好？
但是芥川并不会主动找人说话，更何况是自己第一眼就瞧不起的人。已经打大半个学期都没有朋友陪伴的芥川只好以自己为模特给人虎试眼镜。
说起来很傻吧，居然是因为自己不擅长跟别人交往的原因。
在将近三年的尝试中，自己操心的男孩早就摘下了眼镜。现在面前的问题少年看着他，仿佛已经等待他的答案很久了。
回过神来，芥川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虎很长一段时间了。尴尬的气氛坏绕着他们俩，剩下的只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芥川和脑袋上插满了问号的敦。
这算什么？
这俩人想到。
毕竟是人虎先问在下的问题，不论如何也得给一个解释吧。芥川搓了搓下巴，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瞒过这次的送命题。
他凝视着面前人眼里像阳光一样的颜色，和今天戴的眼镜正好是同一个颜色。
要不还是让他先试一下眼镜吧，在下的问题也挺重要的。这么抱着侥幸的心态，芥川拿下了他的眼镜，走到敦面前给他戴上。
“在下这么喜欢眼镜的原因还不都是你的错，人虎。”他这么说着，调整着眼镜腿的位置，“搭配得有多差劲的人才会在新生迎接会上被那些无知的蠕虫包围着，在那种状况下居然还笑的出来。”
被突然演这么一出的敦吓得一哆嗦，芥川比自己高一点，搞得他现在不知道往哪里看。他用手推搡着芥川的胸脯，想与他拉开些距离。
“太......太近啦，芥川君......”
无视了这句低喃，芥川把眼镜摆好后退后了几步，“人虎，站在阳光下，快点。”
依旧是十分平静的语气，芥川把身子靠在了窗户旁的墙壁上。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敦被眼镜的度数晕到了，晃晃悠悠地走到阳光下，他扶了一下眼镜框，想让自己不是那么难受。
穿着学校制服的白发少年背后是一片桌椅，由于只有少年所战的位置是有阳光的，后面的背景逐渐虚化了，只剩下浑身发散着光辉的，扶着眼镜框的，脸颊红红的少年不知所措。金丝和少年瞳孔的颜色十分搭配，反射着无色的光，，同少年水灵灵的大眼睛像钻石一样照耀着周围。也得益于少年雪白的皮肤，这个金丝眼镜在他身上才会有如此之大的效果。
简直是太配他了。
“简直就和臭水沟里的鱼一样，人虎。”芥川站起身来，接过敦递给他的眼镜，重新戴上，“你果然还是不戴眼镜比较好。”
敦点了点头，就像犯了错的幼稚园学生一样。
“......现在你也知道原因了，在下就先走了。”芥川从座位上抓起书包，快步走出了教室。
虽说敦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夸赞他的词语，但是他分明看见芥川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耳朵根红了，脸上也带着些许的害羞的颜色。
——
人虎少年仔细回想了一下新生迎接会上他干了些什么，叹了口气。
原因说是因为我，周围的蠕虫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跟原因有什么关系吗？
敦头上的问号更多了。
后记：得，我家网这几周并不允许我写得这么爽了（
评论